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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仙尘录(27)山重水复

    2022年1月9日

    第二十七章·山重水复

    暴雨过后,天气有些清凉潮湿,一扫久积的闷热。但张昊看着桌案上用线穿起厚厚的几本账册,开始昏昏欲睡。魏老伯打理风信居十几年,对店铺上下了如指掌,他被姓楚的混蛋杀掉后便无人能收拾这烂摊子。

    田凝向止砚先生写信,申请调派人手。先生虽允,可新的掌柜到来前,风信居也不得休业,田凝便将责任全甩到帮魏老伯打下手的张昊身上。痛苦随之而来,过了四更,张昊也还在翻看魏老伯留下了的几本笔记和一摞按年分记的账目,头痛欲裂,身体里的那股邪火也腾腾直冒。

    “妈的,这写的什么东西!”张昊发现其中有不少模糊不全的记录,旁边还有三四个字的批注,往往让人不知所云。再者便是魏老伯长携带在身的,乃是止砚先生的著作。看他平日长看长读的,纸都翻卷了,一想便知其重要。张昊一直装聋作哑,不曾打探,如今是想破头也参悟不出了。

    偏偏这两天玄武城全城戒严,且看是形势愈发紧张,平明百姓允许上街的时间一再压缩到每日两个时辰,街上无时不刻都有官兵巡逻站岗,外加六扇门的捕快到处奔波调查武侯府被烧一案。

    武侯府上下虽无人伤亡,却是一位贵客神秘失踪,开始还不放出消息,张昊出去打探方知是失踪之人乃是寒月宫的吟雪仙子,始作俑者不出所料的直指劫教。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知会有哪位从京城神捕赶来。

    张昊得知后,惊愕之余直奔回去告诉田凝,问她有没有接到上司的消息。田凝听后迷茫摇头,直言自楚狂走后上面再没联系过她。

    悬镜司的上司没有消息,张昊这边可忙得焦头烂额。一边要配合六扇门的调查,一边安排从暗口接收绝密信件,这些要和普通信件鱼目混珠地一起送出,可碍于信封上写的皆是秘文,张昊一时弄不清要送到何地,便全积压在自己身上,每过一天便压力沉重数倍。他心知耽误朝廷的大事会有什么下场。

    生死攸关之下连着不休不眠的两日,把张昊折磨的几近疯狂。

    “啊啊!”张昊痛苦地直抓头,没成想径直抓掉一缕黑发。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从椅子上站起,失魂落魄地走出门,到院子里散心。碎石和泥土铺成的地面有些泥泞,张昊便在屋檐下的干爽地站了,愣愣地看着对面田凝的房间。那边也是灯火通明。

    田丫头这些天都不敢早睡,人也憔悴了许多。青梅竹马的二人面对困难时迅速便和好了,同舟共济。张昊觉得苦也没什么,可一想到田凝是在等出楚狂那个混蛋,就气血上涌。

    “狗屁按察使。”张昊朝地上呸了一口,就打算去那边探望田凝。

    “凝儿!”张昊在门前呼唤了一声,随后敲了敲门。数息后仍无回应,张昊只得再用力敲了敲,停手后便趴在门上静听,只听细缕的摩挲声,像是在穿衣。莫不是要睡了,张昊本想转头离开,却听见一个男人粗牙的笑声。

    他迟疑片刻,兀地推门进去,转角进了卧房,见田凝被一个头戴兜帽的灰袍人按在床上,嘴被扯掉的上衣堵住,莹莹香肩不住颤抖,雪白尖翘的乳房上停着一只蜡黄枯瘪的手。乍一看和干尸的手并无二致,只是五根手指同等瘦长,尖端没有指甲,而是一片黑红,像是凝固着淤血,看着便令人不适,放在田凝雪嫩的胸脯上更为猎奇可怖。

    下边少女的腿被大喇喇地分开,灰袍人的手正在她裙下鼓弄。看田凝面露羞涩和恐惧,泪眼汪汪地看向自己,呜咽声如是求助,张昊只觉血涌向下体,高高支棱起来。

    “你是谁!”他愤怒地质问,向前走两步,目光巡视四周有无可用之物。

    “小子,你不认识我了?”灰袍人缓缓转过头来,朝他咧嘴笑,露出两排阴森森的牙齿。

    楚狂!张昊怎会不记得这个混蛋,可除了容貌未变,这一副病病殃殃、形若枯骨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与那日虎背熊腰的身姿有着云泥之别。

    看出张昊的疑惑,楚狂收敛笑容低沉道:“我受了点伤,才成这样!”

    受伤?张昊第一个念头便是对方心情不佳,膝盖一弯跪了下去道:“参见按察使,望大人早日康复。凝儿她!”

    “哦。”楚狂应了一声,摘掉田凝嘴里的衣服,拉出几条晶莹的津液。

    “呼呼……”田凝娇喘不止,渐渐变为抽噎,惊恐地说不出话。楚狂抚摸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嘶了一声道:“若非那玩意长不出来,我今日便能消遣一下了。”

    “大大,人。”田凝垂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那皮包骨,我一脚就能把他踢得散开了花,喂给狗吃。张昊恨得牙痒痒,提声道:“大人此来可有吩咐。”

    可楚狂未打理他,两根手指夹住田凝的雪腮,另三指便分推在眉心和眼皮上,逼得田凝睁大眼睛与自己对视。“你不是说你知道那位吟雪仙子在哪。”

    被捏圆的小嘴中吐了吐香舌,田凝颤巍巍地道:“大火,烧了武侯府,她,她应该是死了。”

    “什么?”楚狂的声音陡然变狠,手指用劲,把粉色的嘴唇夹得扭曲,直淌出口水。“你说有人在我来之前先动了手?”

    田凝以眼神肯定回答,见楚狂松了手方松了口气,缩起腿正打算逃开,忽然从她裙底露出的手猛地

    朝她向她两腿间插去。“啊啊啊!”田凝一声惨叫,随即被楚狂掐住脖子,兽爪般的长指握住整条纤细的脖颈。

    “凝儿!”张昊唤了一声起身便要冲过去,可目光一接触楚狂的眼睛,身体便僵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田丫头像小鸡般被人拎起,纤长性感的黑色腿不住乱踢,竹笋般的小巧脚尖踢在床沿上,疼得直抽。

    “这可与上官那娘们答应给我的不一样!真是让人恼火!”话语中夹带着咯咯脆响,不知是手指弯曲声,还是田凝的颈骨要被活活捏碎。

    我得救她!张昊看得两眼发红,握手成拳。“大人!”他大叫着,一个滑跪扑倒床边,伸手去摸楚狂灰袍下的脚,碰到时发现他的体温高过常人,应是内力在体内流转,若一脚踢他下巴,怕足要他的小命。

    “大人!求求你!”张昊慌乱地拽起楚狂的脚,灰袍摇摆,可张昊看到他脚时神色又是一变。这哪里有脚的样子,没有一根脚趾,宽平就像一个木板。妖怪!张昊一个哆嗦,想好的话全忘了,只觉有水浇在头顶,抬头望去,却被淋了一脸,澄黄的水正是从田凝抖动的腿间流出。

    “大、大人,请您听我把话说完,我们已经打探到吟雪仙子的下落。”张昊闻到一股骚味,张大的嘴巴尝到不少尿水。“她,她是被劫教掳走,我们马上就能探出她的位置,只在一两日内。求大人给我们点时间。”

    “哦!听起来你们还有用!”楚狂邪笑着看向翻白眼的田凝。随手一甩将她弃之如履。“那爷明天再来,等你们的好消息哈哈!”

    张昊欣喜万分,松开他的脚,刚要说奉承的话,便被一脚踢在脸上,血顿时两个鼻孔中喷涌而出。“唔啊!”他捂着鼻子,躺倒在地上,侧眼看楚狂从身边走过,忙翻身趴在地上,喊道:“恭送按察使。”余光扫到楚狂的小腿,发现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原因竟是两腿并不等长,相差超过一尺。

    这莫非是受了重伤,这妖孽被打回原形了。张昊幸灾乐祸地爬起来,抹了抹脸上的尿,擦了擦鼻子上的血,便跑到田凝身边,试探鼻息,见有呼吸,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见田凝昏睡不醒,张昊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愤愤不平地低声骂道:“妈的,堂堂按察使对两个剑阁年轻弟子就被打成这样,真是丢人显眼,就只会在我们面前逞威。呸!”

    撒了火气,张昊又自责地捶起头来。“该死,我怎么就说一两日,多脱些日子也好逃掉。可他明日便来,我们一天时间又能逃到哪里。啊啊该怎么办?”

    张昊举目四顾,试想又回到青梅竹马身上。“凝儿,凝儿?”张昊柔声呼唤,推了推她的身子却只让她蹙了蹙眉毛,仍不省人事。张昊叹了口气,目光不由向下移去。

    这丫头的身子小时候,他也没少看过,可等她胸部稍有发育,便开始提防不让他看,不让他碰,还神气得不行。今日一看也没发育多少,何至于那般小气。张昊色心一起,咸猪手就不老实地按到田凝的鸽乳上,连抓了两下,感觉不比青楼的妓女奶子软绵,但凝儿的肌肤非常光滑也更富弹性,让张昊抓捏好一阵才将五指聚拢向粉红如笋尖般的乳头。

    “嗯。”刚捏一下,张昊就听到田凝的一声呻吟,吓得他连忙向后挪了挪,举起双手表示清白。少时,见田凝仍未转醒。张昊才又靠过去。揽住她的腿,将她抱起。心道:将她放在这,若楚狂那混蛋回来怎么办,还是先送到我屋里去,这是为了保护她。

    一念及此,张昊便将田凝屋里火烛吹灭,抱着田凝回自己屋里,将她半身放在床上,下面尿湿了一片。张昊迟疑片刻,便去脱田凝的连裤袜,湿濡的黑丝褪去,白皙的大腿上还粘着水渍,显得十分诱惑,张昊咽了口唾沫,不顾那是尿液,俯身在她大腿上亲了一遍,吐出舌尖在嫩侧舔了舔,咂咂嘴,暗爽不已。

    “嘿嘿!”张昊拿来一块湿布,掀起她的短裙,在刚刚自己吻过的地方来回擦拭。水有些冷田凝不适地晃了晃腿,让张昊不时能窥见她裙下紧贴花唇的淡黄底裤,被尿湿了一圈深色。

    若此时动手,要了这丫头的身子可谓轻而易举,但她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凝儿,还是慢慢来,我今晚也还有正事要做。张昊心中挣扎几许,不甘地放下裙摆,拿干布垫在她胯下,将她送上床拿薄毯盖上。照顾好田凝,张昊自己擦了把脸,换身黑衣服,带上所有的银票,便从风信居后门溜出去。

    玄武城虽有宵禁,但一向松懈,不用多费劲便能绕开几个岗哨。只是这两头风口正紧,全城的岗哨近乎全部点起篝火,将夜晚照得通明,街上的官兵也尤为密集,一条街便有两队交错巡逻。

    正值雨后,知了藏了,没了杂音。官兵的脚步声格外清晰,让张昊一路提心吊胆。在小巷间穿梭,到每个路口都小心翼翼地观察,好不容易绕到中央集市,这里的巡逻队足有四组。

    官兵灯笼的余光从眼前消失,张昊探出头去,见市集中央,正摆着一个刑台,上面正挂着两具裸尸,正是前几日行刺玄武侯的越女,被当场斩杀后悬街示众。一具身首异处,

    头就挂在脖颈上一尺处。另一具自颈下被一分为二,内脏血肉皆被掏空,只留皮囊挂十字架上,白天看了都渗人,附近几家店的生意没少受影响。

    张昊不管这个,目光穿过那刑台,看向斜对面的巷口,心怕一股气冲过去恐被发现,不如先躲到这刑台下面。想着又等了两队官兵交错而过,张昊,便蹑足溜过去,往刑台下的红布帘里一钻,未叫人察觉。

    刑台中央像是天窗般透着光亮,张昊就靠过去,好分辨官兵是否路过。头顶挂着两具女尸,一股药味飘散而至,据说是请了个江湖郎中拿熬药浸泡尸体,可保一月不腐,蚊蝇不近。

    很快,烛火便照在两具女尸上,被斩首的那具尸体肌肤表面被泡得皱皱巴巴,大腿间的毛发被剃得干净,露出闭合仅有一线的私处,明显是未被开过苞的。看她身材,依稀能猜出这越女生前姿色不俗。另一张美人皮倒是保养则光滑干净,乳房还保存完整,是个丰盈半球,暴露在街上,不少人吹牛自己上去摸过。只可惜这些如花似玉的越女竟可笑地去刺杀有玄武神功护体玄武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张昊确信这世间绝无人能刺杀得了玄武侯。

    一直端详着女尸,直到火光为惨白的月华所替。张昊从对角钻出台子,快步走到另一个巷子里,摸到间瓦子的门,轻敲了敲。等几秒后再学着老鼠吱吱叫了三声,门方打开。

    “是你小子?”开门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乃是瓦子的掌柜,看是张昊大吃一惊,忙把他拉进来,压着嗓子呵斥道:“你不要命了,这时候还过来!”

    “吴掌柜,我若非被逼无奈,谁愿意这时候出来。”张昊苦着脸道。

    两人一起进屋,张昊方说明了来意,要打探劫教和吟雪仙子的事。吴掌柜听完摸了摸胡子,思索片刻问道:“上面已经知道袭击武侯府是劫教干的?”

    “嗯这个不方便透露吧!您知道我的小命可不值钱。”张昊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那吴掌柜立马拍了拍额头,自责道:“瞧我越来越糊涂了,该掌嘴了!”

    “别,别!”张昊拉住他袖子恳求道:“吴掌柜,小的把身上的积蓄都带来了。您若有这方面的消息,我就豁出去全给你!”

    “哈哈就你小子机灵,知道钱怎么用!办好了上面的事,荣华富贵还少得了吗?”吴掌柜笑道。张昊摆摆手,心想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还得看这位吴掌柜的。好在吴掌柜神秘一笑,趴在他耳边道:“我有个朋友知道劫教弟子的藏身处。你可以问他。”

    “好啊!吴掌柜那请您快领我去。”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五十两的银票。“到那,我再付一百两,给你和那位朋友二人分。”吴掌柜见财起色,爽快地答应,两人刚落座又踏上行程。

    这位吴掌柜是个实诚的商人,张昊和他做过好几笔买卖,自是放心地跟着他。不过这次的路是张昊从未走过的,碍于行业规矩,他不便问,只在心里默默记下,下次自己来或许也能找到。

    “来,这边!”吴掌柜领他来到一户民宅,外门没关,推门进去便见院里好几个铺个毯子就睡地上的。丐帮!张昊心道丐帮一向四通八达,且与劫教有仇,他们的消息相对可靠。

    吴掌柜提醒他小心地上的人,踢醒哪一个都不好惹。张昊点头称是,跟着吴掌柜进到里面。这院子还是三进三出的,到了三进院,那吴掌柜回身一关门,便站在原地不动了。张昊向前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未及回头看他,忽觉脖子上一凉,冰冷冷的刀刃已架在脖子上。

    “吴,吴掌柜?”张昊惊愕不已。却听吴掌柜道:“二位教使,此人打探玄武府一事,还要找吟雪仙子,我便把他带来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冰冷的女声在张昊耳边响起,令人毛骨悚然。

    “额吴某还没收钱。”吴掌柜尴尬笑道。他走到张昊背后,从袖口中搜出一百两的银票。那可是张昊前半生的积蓄,人之将死,也无所畏惧,张昊大骂道:“姓吴的你不讲信义!亏你自负”

    “小子!”吴掌柜打断道:“你要找劫教的人,我便带你来了。之后如何,可不在这笔交易之内哦,告辞!”

    “不,吴掌柜,你别,我!”任凭张昊如何哀嚎挣扎,那刀刃已贴近他的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