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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弃妇10】冤大头

    “咚咚咚。”

    一个白衣护士拿着一叠单据走了过来,敲了敲门。

    “沈小姐,你好,这个月的费用已经拖欠了一周了,您看……什么时候能缴齐?”护士见女人泪眼盈盈柔弱无助的模样,也有些心疼,“唉,我也帮您申请延后了,但是没办法,财务那边一直催,不好意思……”

    护士姐姐,你来的可太是时候了。

    沈念隐秘的勾起唇角,一瞬又落了下来,为难又难堪地搓了搓手指。

    “好、好的……对不起,我、我会尽快缴齐的……只是,能不能再通融几天……我、我现在手上没钱……”

    是啊,什么都没拿就被人赶了出来,她可不是一点儿钱没有吗。

    蒋继川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爷爷和岳母的养护费每月都是由他定期缴费,这些事一直是由他的助理安排的,此刻他皱眉看向路瑶,眼中满是不赞同。

    路瑶气了,直言:“你们都离婚了,你还想当冤大头呢!?”

    沈念敛下眉,心道,渣男前夫之前说的那些话,果然离不开枕边人的怂恿啊。

    “路小姐……你误会了。”病房中的女人放下画笔,站起身来,背脊挺得笔直,像是一株风水雨打都不曾弯腰的劲竹,“我不会找你的丈夫要钱。”

    她又望向蒋继川,“阿川,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回……你的家一趟,把我以前的一些旧物搬走。”她落寞的笑了笑,“虽然都是些小玩意儿,还是能卖些钱的。”

    “那些还不都是继川送你的!?”路瑶在国外就经常被追求她的人送各种礼物,理所当然也觉得沈念也收了很多蒋继川送的豪奢品,她一脸讽刺道,“你好意思拿走吗?”

    “够了路瑶!”没想到,身旁的男人竟甩开她的手,满眼失望,“那些都是小念自己的,本就该物归原主。”

    蒋继川知道,自己这几年其实并没有给妻子买什么昂贵的礼物,她似乎物质的渴望不高,无论他是送一朵几块钱的玫瑰还是路边摊的点心,只要是他送的,她都欢喜。

    沈念眼中闪过不屑。

    沈家以前也是有钱人家,原主过得从小就是大小姐生活,倒是嫁给了蒋继川后,被关在家里,还要时时应对蒋家亲戚的糟践,真是倒了血霉才嫁给这个前夫。

    “护士小姐,你刷这张卡吧。”

    蒋继川从西服里掏出一张金卡,递给一旁的护士,温声道,“接下来半年的房费都先扣了吧,让沈夫人好好养病。”

    “诶,好!”看了一场大戏的护士连忙接过,临走时还故意撞了路瑶一下。

    她心中默默吐槽,沈小姐这么温柔善良的人,竟然被一个小三插足离婚了!想当年她们护士站的都觉得蒋先生和沈小姐天作之合十分配呢,现在看来,果然又是个渣男!

    “阿川,谢谢你……”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踌躇地上前了两步,望着曾经的枕边人,“这笔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不用了!这是我该做的。”

    蒋继川制止了她,同时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取下一枚递给沈念,“家里的钥匙,你随时回来。”

    路瑶在一旁气得脸都青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男友的前妻毫不芥蒂的伸出白皙的手掌接过钥匙,嫣然一笑,“好。”

    “那我们先走了。”蒋继川夹在两个女人中间也觉得浑身不适,见护士将刷好的卡送来,收了之后就向沈念告辞。

    “嗯。再……见。”

    沈念笑着冲他们挥挥手,看在男人眼中是强颜欢笑。但他现在也没立场道歉或是说些什么了,只得拉着路瑶离开。

    没走多远,走廊里就传来女人尖锐的质问和不满,声音不大,却逃不过沈念的耳朵。

    她轻哼着歌,心情愉悦地走到病房的窗前,举起洒水壶给窗台上的几盆花草浇水。虽然这钱没有到自己兜兜里,但怎么感觉灵气都充裕了几分呢?

    真是美好的一天呀。

    然而就在这时,她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凉凉而嘲讽的声音。

    “沈小姐哭惨的技术,还真是令人开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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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总×弃妇11】你的画

    “穆先生?”

    沈念好整以暇的转过身,看到门口的高大身影,抬起手起掩微张的小嘴,故作惊讶道,“呀,堂堂总裁原来还有偷听的癖好?”

    穆柏忍了忍,“你哭惨声音太大。”言下之意,不想听都没办法。

    沈念嘟了嘟嘴,假意擦了擦眼角,“唉,有什么办法呢。我一个被抛弃的女人,身无分文,无家可归,除了哭一哭,还能做什么?”

    穆柏心里想,你可不止会哭。

    你这是会要钱。

    不过一想到还有比他更惨的冤大头被这个外白内黑的芝麻馅儿汤圆给坑了,穆柏心里就一下平衡了起来。毕竟这个疗养院也算是东云市数一数二的,半年的费用算下来堪称高昂。

    反正比他那天钱包里损失的钱要多多了。

    “走吧,我奶奶让我接你回去。”

    穆柏懒得和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争辩,扬了扬头,示意沈念跟上。

    要不是奶奶千叮咛万嘱咐,他才不会绕大半个城市,跑到这里来接人。

    “穆奶奶可真好!”沈念甜甜的笑了,一边将浇水壶放下,一边从窗台上摘了几朵新鲜欲滴的栀子花,捧在手心,打算回去送给老人家。

    “你的画……”

    穆柏见沈念去给床上的母亲掖了掖被角就打算跟他离开,多嘴了一句,“不带走吗?”

    他之前听女人说会画画,以为不过就是平日里见到的那些标榜自己特立独行的抽象派或是千篇一律的人物写实。然而刚走进门,却被半人高的画布上从未见过的笔触吸引到一瞬没有挪开眼。

    不知道女人画的是哪里,大半的画幅上都是阴郁沉淀的暗色色调——没有光线的黑暗,泛着冰冷的岩壁,沟壑里流淌着红褐的液体,令人压抑又难以呼吸。

    在宛若深渊的黑暗上方,是一点点被光晕染的亮色,自下而上延伸开去,直到顶端,明亮到刺目。似乎有柔软的云朵和绵延的青山,两只鸟雀划过天际,带来一串清脆而充满生机的鸣叫。

    这样的视角,仿佛来自画布上看不见的更深处,有人在仰望天空。

    “不带了。”沈念回头看了眼基本上完成的画作,摆了摆手。

    “现在的我不需要它了,”她笑得轻松,仿佛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放在这里更好……可以留给需要它的人。”

    她早已从那段痛苦的岁月中挺过来,而原主的妈妈却仍然沉浸在自己悲痛的世界,这样的画,该她看一看。

    穆柏没有说话。

    只不过看向女人的眼中,多了些探究和复杂。

    之前他一直以为女人哭惨是装出来的,毕竟他见多了这样假意掩饰自己欲望和贪婪的异性。

    然而再怎么掩饰,有些东西也不会说谎。

    譬如眼神,譬如歌声,譬如笔下的画。

    夜幕降临,回小区的路上,两个人在密闭的车厢中,都安静不语。

    穆柏不是个多话的性子,而沈念虽然有心调戏再度不认识她的某人,但不知是不是原主的身体太过孱弱,这两日衣服穿少了些,竟有些不舒服起来。

    她闭目靠在副驾驶上,脸颊两侧有不正常的两团红晕。

    广播里,主持人正说着豪门八卦。

    女主持:“说起来,最近蒋家又有了人员变动。”

    男主持:“哦?难不成第四代有添新丁?”

    女主持:“这倒错了。这变动是来自前几年才找回来认祖归宗的蒋家大少爷蒋继川。”

    男主持:“听说蒋公子已经完全接手了蒋家子公司云腾,这是一家面向家庭的电子产品制造与销售公司,这两年空调、电视、微波炉等家用电器迅速抢占了大部分市场份额,蒋公子的身家可谓是水涨船高呀。”

    女主持:“是的是的,不仅如此,蒋公子的长相也是一表人才,许多女用户都在哀叹他‘英年早婚’。”

    男主持:“是啊,几年前他和沈氏的大小姐的婚礼到现在都让人津津乐道羡慕不已呢。”

    女主持:“然而就在前几天,有内部人员向记者爆料,称蒋公子已经与沈小姐签署了离婚协议,如今正在走离婚程序。”

    男主持:“什么!?竟然离婚了?沈小姐那样漂亮温柔的一个人,曾经还接受采访说,她与丈夫的结合与两家的家世无关,结合前就签署了不分蒋家家产的协议呢。我又不相信爱情了。”

    女主持:“唉,谁说不是呢。”

    男主持:“说起来,也有可能与沈家这几年的下坡路有关,毕竟沈氏已在数月前宣布破产,当家人也因为负债不堪重负而选择结束生命,剩下一大笔债务,本来夫妻债务蒋家需要同还,如今全部都落在了沈小姐头上……”

    穆柏瞥了眼身旁微阖着目的女人,伸手将广播换了个台。

    没想到,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惨一点。

    沈氏地产的投资失误他也有所耳闻,商场上瞬息万变,如今沉甸甸的负债放在了这样一个柔弱的女人身上,也不知她能抗多久?

    车缓缓的停在了别墅门口,穆柏熄火下了车,却见身旁的女人没有动静。

    “喂。下车了。”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没想到车里的女人整个向他倒来,柔软而带着香气的躯体就这么撞进了他的怀中。

    穆柏:回到家,默默打开手机备忘录,记下今日多耗的油费。

    沈念:回到家,默默打开手机备忘录,记下某人今日的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