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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概。我咧着嘴看向他:“我认为你不要太自信比较好,艾瑞克打过五年曲棍球。”



    

别看他戴着眼镜一副书呆子外壳,那疯子一身肌肉。



    

一进门我就被暖融融的热气扑了个正着,五花八门的香水争先恐后的从会场的各个角落窜出来,莱缪尔揽着我的肩,神情得意的像只趾高气扬的大公鸡。朋友们放下纸杯晃着脑袋:“嘿莱缪尔,嘿萨曼莎!”



    

安珀甩开她的男伴一溜小跑到我面前,她张大嘴,拉着我转了个圈儿:“我就知道你会选这条裙子!”



    

音乐声大到即便面对面也听不清人说话,莱缪尔亲了亲我:“喝点儿什么?”



    

我扒着他的耳朵:“随意。”



    

安珀抱着手臂看着我们,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抢在她开口前我翻着白眼吐槽:“那就是个肌肉发达的笨蛋。”我的女友显然不相信我,她一脸你这个小傻子的表情:“你知道学校里有多少姑娘暗自祈祷能挽着那个笨蛋参加毕业舞会。”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几个聚在一起聊天的高年级男孩儿向我们看过来,安珀哦了一声:“不是吧,莱缪尔会伤心致死的。”



    

没等我回答她,被预言伤心致死的主人公已经艰难而笨拙的握着两只纸杯,挤开人群回到了我身边。他出了一点汗,额头周围那一圈细碎的生姜色金发贴在了皮肤上,眉毛紧紧皱成一团:“真见鬼,康斯坦丁也在这里。”



    

我僵硬了一下,安珀立刻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



    

我示意她无须紧张。全校学生都参加的舞会,我的前男友、我哥哥最好的朋友会出现并不是什么外星人袭击地球的突发事件。艾瑞克已经顺利进入了大学,可他的至交好友由于车祸不得不留在十三年级再读一年,我们遇上是迟早的事。



    

安珀的男伴端了一些点心过来,他半真半假的抱怨了一句这里可真挤,莱缪尔就顺势把我拉进了舞池。他觉得这里姑且可以算是个二人空间,翠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烦躁:“你打算跟他打招呼么?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这家伙偷偷往自己的姜汁苏打里兑了些威士忌,我毫不怀疑如果我点头他就会冲出人群把康斯坦丁狠狠揍一顿——别误会,我没觉得他有多么喜欢我,只是足球队长的骄傲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伴在舞会上想着另一个男孩儿。我太了解他了,他就是个满脑子肌肉的笨蛋。



    

“莱缪尔,”我调整着表情,“大家还是朋友。”



    

金色的眉毛高高扬起,戾气已经开始一点点充斥他的眼睛,这不是我期待的表情。我深吸一口气,将手臂搭上他的肩膀,距离倏地拉近,翠色的瞳孔里清晰倒映出我自己的脸。我们呼吸相闻:“我现在的男朋友是你,为什么不能绅士一点儿呢?你知道我喜欢你。”



    

他脸红了,肉眼可见的从脖子红遍了耳根。亲吻落下来之前我的余光扫到一头焦糖色的卷发。



    

舞会结束后翠西的男伴开车送我们回家——他是唯一一个没有醉的不省人事的。车子停在道路旁,达芙妮顽强的抬起眼皮与我告别:“明天见,萨曼莎。”



    

我踢了踢烂醉如泥的莱缪尔,示意他给我让路,口中说道:“明天见,达芙妮。”



    

积雪残冰堆在门前,拜勤劳的查理所赐汽车离开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我推开门,米歇拉已经换好了睡衣,正坐在饭厅处理工作。看见我没有夜不归宿,养母松了一口气:“你回来了宝贝儿,需要吃点什么吗?冰箱里有晚上做的汤。”



    

胃里满满都是酒精,我想里面已经没有任何空间留给她的汤了。上前吻了吻她的脸颊,怕酒气熏到她的真丝睡袍,我很迅捷的退后两步:“不了妈妈,我洗个澡就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下周就是圣诞节,家里到处是金色的装饰,还没包装的礼物堆了一桌一地。米歇拉笑了笑,重新戴上眼镜:“晚安宝贝儿。”



    

“晚安妈妈。”



    

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这一段楼梯我走的倍感艰辛,而当我气喘吁吁的站上二楼,发现门前站着一尊门神时胃里的不适和身体的疲惫同时抵达了顶点。



    

“有事吗?”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现在的表情一定极尽尖酸刻薄,天知道想摆出一张好脸给艾瑞克有多难,“我要睡觉了。”



    

亲生儿子继承了爸爸的身高,十九岁就窜上了一米八五,而冒牌货始终在一米六左右徘徊。我的高度只允许我看到他灰格子睡衣的第一颗纽扣,上面挂着一根浅栗色的短发。但是不用看我也知道他棕黄色的眼睛正阴沉的垂着:“你见到他了,感觉如何?”



    

一个字一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脑子里一团乱麻。我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放任自己倚靠在白色的壁纸上打了个哈欠:“很好,我觉得他恢复的不错。”



    

艾瑞克尖利的冷笑一声,他走近一步,巨大的阴影被投放到我身上:“你跟你的新男友谈起他时也是这副口气吧?你这个没有良心的疯子。”



    

这种冷嘲热讽的态度迫使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十几年的时光丝毫没能融化他眼里的恶意,相反还越积越浓。酒精上头,我恼火起来:“我们只是谈了个恋爱艾瑞克,我没有嫁给他,也没有在神父面前宣誓会一辈子爱他。分手再正常不过了,难道因为他在医院躺了几个月我就必须回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演一出吗?”



    

他盯着我,咬肌紧绷,我看得出他在极力忍耐某种很不好的情绪,自责、愧悔和愤怒:“我以为你爱他。见鬼,我居然相信你爱他!”



    

他表现的就像是我对康斯坦丁始乱终弃似的,我怒不可遏的从墙上弹起身体,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我是爱他,我也爱马库斯先生,我爱查理和米歇尔,我还爱你呢!怎么,你也要跟我睡一觉吗?!”



    

说完我浑身发抖,挑衅似的盯着他扬起眉毛。凭我对这个哥哥的了解,他一定会气的大跳大叫,然后一阵旋风似的冲回自己的房间摔东西泄愤。但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不知道哪个字眼把他刺激的神经失常,艾瑞克面白如纸,他颤抖着嘴唇丢下一句“疯子“就逃也似的奔下了楼,摔门而去。



    

米歇拉大叫一声:“你去哪儿?”



    

但愿我们没有吵醒熟睡的查理,我疲惫不堪的带上了房门。



    

胡乱卸了妆,又去莲蓬头底下呆了一会儿,我连头发也没擦就一头倒进了被子里。外面传来米歇拉的脚步声,我听见她在我的房间门前停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沉默离去。



    

后脑突突发胀,我翻了个身把自己更紧的裹进被子里。康斯坦丁那头焦糖色的头发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手脚开始发冷,我下床调整了一下暖气的温度,再次回到被窝前又把床头的台灯拧开了。我很怕今晚会再次梦到那个噩梦。



    

我曾经那么喜欢他。



    

米歇拉说我被收养的时候只有两岁,一场恐怖袭击使我失去了父母,也使克拉克家永远失去了五岁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