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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暮」他的求之不得

    昼时,艳阳照进深水,阵阵风扶过池面,层层的水纹印在窗棂上,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投入进房中。

    一名少年仅穿着单薄的里衣在角落里缩成一团,他双手紧捂着耳,魔怔般的在喃喃自语着,露出的细瘦皓腕上印着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烙印。

    “就饶过我吧,走开,不要,我不要看,我不想听……”

    宿鬼一进屋就看到这样的一幕,眉头一皱,轻唤道:“阿卿怎么不多睡一会。”

    暮言卿意识有些恍惚,貌似听到了有人在喊自己,怔忪之间,宿鬼已走至到自己身前,伸出一只手要拉起他。

    “啊!!!不要!!你别过来!!!”

    暮言卿看着那只无情拖着他堕入无底深渊的恶手再一次的伸向了自己,脸色瞬间白的可怕,霎时恐惧的尖叫起来,死命的往后退去,可身后就是墙壁令他退无可退。

    “阿卿……”

    明白暮言卿的内心在经过昨日的事后已经濒临崩溃,宿鬼快速的蹲下身将他紧紧桎梏住。

    宿鬼牢牢地掌控着怀中人,对暮言卿的声嘶力竭恍若未闻,只一遍一遍轻抚过他的脑袋,眉间带着十足的耐心等待暮言卿冷静下来。

    暮言卿精疲力尽,声音已是不复清亮,沙哑地问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要是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

    宿鬼形状完美的唇瓣里说出的话,言语间依然是带着无限的柔情,字里行间却是令人战栗的残忍。

    “祭司大人,你迟早会习惯的。”

    “……”

    这句话直接就判了暮言卿的无期徒刑,带给他的只有痛苦和窒息,他双手捂着脸颊,崩溃地抽泣起来。

    他自杀失败了就看到了无数自己印在镜中的模样,那是他自己都恶心的画面,那简直就是比死亡还要痛苦的感受。

    宿鬼加倍的侮辱着他的尊严,身体力行的告诉自己,反抗的无用功……

    暮言卿一想到以后都要过那样煎熬的日子,他就受不了,不要那这样的生活,他不想去习惯……

    宿鬼把少年的手拿下,温柔体贴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吻了下少年哭得有些泛红的鼻尖,继而捧起他的脸,让两人额头相抵着。

    不够呀……

    还是不够……

    如果是断了他所有的期望,如果他的视线里只有他的存在,如果他在也接触不了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物体的话……

    宿鬼金眸里的疯狂不在掩藏,冷玉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了,如同一只无餍的饿鬼想要把少年的全部都纳近到自己身体里。

    欲壑难填啊……

    如万根针刺一般,几乎要将脑袋撕裂的疼痛席卷全身,暮言卿的额头冒出细汗,疼的他说不出话来,身体遵循本能往旁边躲去。

    宿鬼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揽回他,“不疼了,不疼了,阿卿乖,很快就不会疼了……”

    强势地侵占了暮言卿的记忆,弯起眉眼,宿鬼才恢复温柔如常,温和的擦去他额头的汗珠,嘴角的笑意真了不少。

    他很开心,他的祭司大人只有他自己碰过。

    宿鬼没有在对暮言卿做什么,可贯彻身体的疼痛依然存在,不容允暮言卿有丝毫的反抗。

    少年在也无力挣扎,软软倒在了宿鬼怀里,眼神溃散泪水流干,目无焦距的看着虚空,眉眼虽如画般的精致,染上了死气像是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褪下他腕上戴着的佛珠,宿鬼道:“这个不好,我给阿卿换一个。”

    片刻之后,暮言卿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正是相遇那日宿鬼用来刺穿他手掌的那把。

    “阿卿什么都不用做,不需要修炼,也不需要懂得太多,乖乖的待在我身边讨我欢心就好。”

    “……”

    宿鬼说完转而去抓他另外一只手,暮言卿虚攒的拳头被轻松地一根一根扳开,温柔的将手指挤进他的指缝中。

    两人的手,十指相扣,呼吸间都是暮言卿身体的馨香,宿鬼扭曲的觉得到了满足。

    方才宿鬼的所作所为,可怕且扭曲的笑意让少年最终在宿鬼牢笼般的怀抱里昏厥了过去。

    身心受到了重要的摧残,恶梦重新光顾于暮言卿,梦里血腥的一切让他害怕,梦里依然有宿鬼的存在,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让他痛苦的痉挛,无声的窒息了数次。

    暮言卿哪怕是在昏迷中也不得安稳,醒过来时常常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自我的意识出现了逃避的现象,经常就躲在角落里自言自语。

    他情绪反扑的异常凶猛,看到始作俑者就崩溃的发疯,疯狂的祈求着宿鬼,能不能连带着自己一起杀死……

    往往在这个时候宿鬼总会强硬地抱住暮言卿,在他耳边反复诉说着那些柔情的话语,给他灌输着某种思想,直至暮言卿渐渐的安静下来。

    然后宿鬼就会抱着暮言卿上榻,紧接着欺身而上,将他的衣裳剥离他的身体,温柔的去占据他,侵噬着他。

    亦或是就在原地与他入骨的缠绵,让暮言卿身体的每一处都感受着他的存在,要他习惯着自己对他一举一动的侵占。

    梦境与现实屡屡混淆不清,有时候还在持续着,暮言卿就会趴在榻边莫名的干呕起来,喘气不过几秒又被宿鬼拖回去继续。

    日复一日,重复着上演,暮言卿在苦痛中挣扎,逐渐的沉溺,到最后崩溃,再从崩溃中重塑,来回的折腾,在崩溃中去习惯,被占据中去习惯……

    最终大抵是习惯了,暮言卿便不再会做噩梦,情绪也不在会频频失控,越来越平静,意识似乎也回归到了平常……

    某日,暮言卿再次转醒,熟悉的一切映入眼帘,无数次地点的交缠仿佛就在昨日,这个房间太不堪了,他到现在都无法正视,时隔多日在看他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暮言卿便轻声道:“我不想睡在这里。”

    宿鬼抚摸着他光滑的背脊,笑着问道,“那阿卿想睡哪里呢?”

    “不知道,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就行。”

    暮言卿在房间里总是觉得好冷,他想睡到一个高一点的地方去,高的地方能接触到阳光,那样子应该就不会在冷了吧……

    宿鬼语气很轻,却根本没有给他拒绝的权利,“阿卿晚上必须睡在这,我只能答应一半,不过剩下的一半阿卿要拿什么来换呢?”

    暮言卿双眼无神,“你想要什么。”

    宿鬼手指慢慢移向少年的心口处,感受着那胸腔里传到指尖的鲜活跳动。

    “罢了……阿卿现在暂时还拿不出我想要的东西……我想,红衣应该会很衬阿卿的,阿卿愿意穿吗?”

    “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宿鬼轻笑了一声,“阿卿也不想我弄疼你,不是吗,自愿的话我下手时总会轻一点的……”

    暮言卿垂下眼睫,“我穿就是。”

    宿鬼凑近说道:“阿卿只穿一件就行,就坐在书案前等我,该如何坐,阿卿还需要我教吗?”

    宿鬼藏在话里的要求不言而喻,简直是令人做呕,暮言卿也听得是头皮发麻,身体寒意四起。

    “可耻。”

    “嗯,阿卿为我穿上吧,我想看。”

    宿鬼摸摸暮言卿的瓣唇,掀开锦被起身后给他拈好被子,边穿着衣服边坚持诱哄着。

    “无论阿卿愿意或是不愿意,结果都不会改变的,提出要求自然就要付出代价的,这次我想要阿卿自愿给我。”

    “……”

    恶鬼蓄谋已久,掠夺着少年的一切,食髓知味,贪心不足,也不甘于此……

    触摸上少年的心脏时,恶鬼只恨自己再一次的心软,舍不得就此将少年拆骨吞入腹中与之融为一体。

    一句句话语回荡在耳边,宛如条条沉重的枷锁把自己死死锁住,暮言卿身体僵硬的侧躺到向晚,眼神有些空洞的望着整齐叠好搁在榻旁的红衣。

    房间里的布置他很清楚,离白鹤屏风不远处的另一头放着一张书案,在书案前的是一把乌木椅……

    暮言卿可笑的牵动起嘴角。

    软硬兼施,宿鬼真是好手段啊,强迫他那样子还觉得不够,还要求他自愿的献出自己,而也如宿鬼所料,他根本就别无选择……

    残阳垂暮,哪怕是在坚持,哪怕是在垂死的挣扎,也终将注定西沉,无法阻止夜晚的降临,黑夜的笼罩天空……

    书案所在的地方离窗很近,月光从镂空的雕花窗倾斜而入,没有掌灯屋内就有些暗,清晖只照在暮言卿一半的身躯之上,有了明显的分界线。

    坐在椅子上的暮言卿死抿着下唇,他纤细的小腿分别搭在了乌木椅的两侧,上半部分的红衣穿得严严实实,因只穿了一件,身体的下半部分便仅有一点点的衣片做为遮挡。

    少年露出的肌肤本来就白又有了光照,白得连脚趾都近乎在发光,白与黑,清与艳,有股欲盖弥彰的意味,怪引人遐想。

    宿鬼归来时直接走至书案前,含笑从头到脚打量,仔仔细细的看了暮言卿一遍。

    红衣雪肤格外妖冶,如此的摄人心魄,这人真是来要他命的妖精,勾得他险先快没了理智。

    “一身红衣的阿卿果然很美,与我想的一样美呢……”

    若是阿卿穿上那套,肯定会更美……

    宿鬼调了下位置半跪下来,指尖轻抚着昨日光顾过的地方,嗓音变得黯哑起来。

    “似乎消得有些快了……”

    暮言卿默不作声。

    “接下来要对阿卿做的事,我不想阿卿有一丁点的反抗。”

    “……”

    湿热的气息在从小腿喷洒着慢慢向上,宿鬼在不断朝着某个地方去靠近,暮言卿不愿意看到一丝,他抬起手臂挡在了自己的眼前,身体已经无法克制应有的感觉,四肢在逐步绵软无力起来。

    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腿根被宿鬼双手用力极大地扣住,他在专注地探索着暮言卿身上那些他未知的领域。

    暮言卿膝弯只得软软搭在宿鬼的肩上,身躯被迫快接近于悬空的状态,手臂很快便因脱力而垂下。

    他的眸里带着复杂难解的痛苦,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暮言卿他自己断断续续地喘息声回荡在耳边。

    过了将近几刻钟左右,暮言卿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椅上,就在他以为终于要结束的时候,宿鬼起身把他抱转到案桌上,摁着自己不肯放过。

    宿鬼低头咬着他的耳垂,手指在少年的躯体里肆无忌惮入侵着,水声随之便暧昧地响起,宿鬼的气息混乱,温言软语说在他耳边。

    “夜里风凉易染病,看阿卿又这般的乖巧,阿卿一会自己坐我身上来,今日就算过了。”

    暮言卿几乎是羞愤预死,咬牙任由着宿鬼时轻时重的力道施加在身体内,他眼角微红,仰着头目光越过眼前的肩膀,凝望着墙架上的本本书籍。

    “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我还想对阿卿更过分一点……”

    宿鬼手指得寸进尺,少年抓着他衣物的手紧了些,垂着的脚趾一下子就绷紧了,他被迫低了头,红唇半张呜咽了声,马上又紧了齿。

    宿鬼啄吻了下暮言卿的唇便将他放开,好整以暇的在椅上坐下,不知从何处拿出了那串佛珠,还轻晃了晃。

    “刚刚还夸阿卿呢,这么快就不听话了?还是说阿卿想要在玩点刺激的?若是全部放进去的话,阿卿的身体应该会很难受吧。”

    宿鬼说完后有意无意的看向暮言卿的腹部,似乎真在思考能不能将其给放进去。

    此话激起了暮言卿一片颤栗,他带来的那串佛珠少说也得有十多颗……

    在者……

    要怎么放?

    把他肚子给刨开吗?

    “我就是逗逗阿卿的,别怕。”手间的珠子应声粉碎,宿鬼又道:“过来。”

    沉寂了几秒,暮言卿足尖点地,膝盖弯曲跪上了椅子的两侧,两人衣物的红白交错,他献祭一般的慢慢把自己送到了宿鬼面前。

    宿鬼望着暮言卿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唇咬出血来的模样,心里暗暗叹了一气,算了,这次就不欺负他了。

    被拉入到宿鬼怀里时,暮言卿身形轻颤了下,眼角强忍着泪水要流下的冲动。

    “阿卿的身体好暖和……”宿鬼拉开少年半敞着的衣襟,头颅低下一寸寸温柔地吻着他,“过几日我们便回兀戌好不好,会让祭司大人夜夜都很舒服的。”

    “……”

    少年抱住宿鬼,抬着头放任他作乱,难受到快要窒息的情绪一直挤压在他的心头,蓝眸里灰暗无比,照不入一丝的光亮。

    “你把我毁了……”

    少年答非所问。

    “我求之不得……”

    他的求之不得,就彻底毁在他怀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