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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之巅

    “王臣,我们和好吧。”秦卓新刚刚说完K的小弟就停下车招呼两个人上车。

    “请医生过来给你处理伤口,不去医院行吗?”K问。

    “嗯。”秦卓新也知道去医院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乖巧地点头。

    而后两人并排坐在车后座上,一路无言。到了落脚地后处理伤口、联络相关的人、安排之后的事宜,两人依旧没有任何沟通的机会。

    秦卓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做了一夜旖旎缠绵的梦,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K却不在身边。

    这让秦卓新感觉无比地烦躁,身体仍在叫嚣着要K,要看他的笑容,要听他的声音,要闻他的气味,要品尝他的津液,要感受他的体温,要他抚摸、要他亲吻、要他贯穿!

    秦卓新像发情的野猫般焦躁地爬下床,拄着拐走出房间。

    “K在哪?”秦卓新碰见一个人便问。

    “大哥还没起呢。”

    “哪个房间?”秦卓新追问。

    那个人面露难色,虽然知道秦卓新是K的‘客人’,可还是怕秦卓新在K睡觉时打扰他不太好。

    秦卓新正要着急,隔壁的房门便打开了,K出现在了门口。

    K其实很早就醒了,虽然昨天累的够呛,但‘我们和好吧’这五个字还是足以扰得他早早醒来,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和秦卓新各自安好,这个人却突然说‘我们和好吧’,他不知该喜该忧,想要一把把之前做的所有心理建设统统推翻,想要把这个主动送上门来的美食吞入腹中,可又怕这个人只是昨天被吓坏了,怕那句‘我们和好吧’只是一时的冲动,只是虚幻的玩笑。

    秦卓新看见了K,踉跄着向他走,门刚刚关上秦卓新就扔了拐杖靠在了K的身上。

    “又抽烟了?”秦卓新的唇几乎贴上了K的脖子,口中呼出的气息直扑K的动脉,那股情色的湿热迅速地在脖颈处化成一片红,向着脸、向着胸扩散。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K左手拉扯秦卓新的领子让他的气息远离自己,可又怕他摔倒右臂环住他的腰来帮他保持平衡,于是秦卓新的唇离开了他的脖子,却又来到面前,更加的近。

    秦卓新不说话,如醉酒般咧嘴笑,呼出的气息越发地情色。

    “你……”K又开口想说什么,但秦卓新的唇立即贴了上来,柔软而温暖,转即那湿滑的舌也探了过来,轻柔却灵巧地来回搅动,K忍不住也探出自己的舌去秦卓新的口中探索,那里异常地湿润,津液分泌的近乎汹涌,成股地从两人的唇齿间流过,稍微搅动便发出啧啧的水声。

    这是见到什么美味才馋成了这个样子?

    秦卓新确实是馋得厉害,面前的这个人实在是异常的美味,他的唇齿间还残留着烟味,混着体液裹挟进嘴中品尝,能尝出轻微的酸涩,这有点陌生的味道混着那令人怀念的气息一起袭来,新鲜又刺激。

    只是吻完全不能满足秦卓新膨胀的欲望,他双臂环住K的背,让两个的身体贴得更紧,肉体之间还有衣料的阻隔,他不满地扭动身体使衣物变得凌乱,露出些许的皮肉相互接触,但这还是不够,哪怕只有一条腿能用力他还是遵从本能挺腰提跨把自己的欲望的实体向着K的胯下顶。

    这一下动作有点大,整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K的身上,K身子一倾斜两个人一同向着地面倒下,有K护着秦卓新自然是没摔疼,趴在K的身上反倒更加方便了动作,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硬的发疼的性器抵上K的,腰肢晃动让私密之处相互摩擦。

    K的动作也逐渐变得饥渴,有点粗暴地褪下秦卓新的裤子,同时也把自己胀的发紫的性器掏出来,两根灼热的硬物终于坦诚相见,秦卓新急切地伸手同时握住两只性器继续晃动腰身让两人的性器在自己的手中厮磨,K的一只手贪婪地抓着秦卓新的臀瓣揉搓,另一只手则迫不及待地探入臀中秘穴为接下来的事情开疆扩土。

    秦卓新有一只手为了保持平衡而撑着地,所以只能单手握着两人粗壮的肉棒,动了两下以后就觉得力道不足,只有左腿的小腿伤了,两边膝盖都没什么问题,于是调整姿势想要跪在K的身上腾出手来。

    “小心腿。”K急忙腾出双手紧紧地抓住了秦卓新的腰不让他动弹。

    “没事。”秦卓新的腰暧昧地扭着,似要挣脱开束缚,更似淫荡的引诱。

    色令智昏,K轻易地被两个字打发,没有再阻拦而是扶着秦卓新的大腿帮助他缓慢地调整姿势,这个过程缓慢却淫靡,扶着大腿的手时不时地滑动揉捏,引起秦卓新一波又一波的呻吟和颤抖。

    终于双膝着地跪在了K的胯上,秦卓新哪里还想手淫,扶着K的性器抵上自己的穴口,圆臀微微晃着把性器头上的体液化开抹匀然后就开始向下用力引龙入洞。

    “啊……”只用那一点前列腺液做润滑还是过于勉强,仅仅进入头部一点点便因滞涩而引起疼痛,可这疼丝毫没有影响秦卓新蒸腾的情欲,他不急不恼,一边淫荡地哼叫一边把手指伸入自己的唇舌之间谋取体液涂在两人的交合处。

    芊指,柔唇,红舌,淫液,秦卓新在自己的嘴中挑拨却让K的心神大乱,扶着秦卓新身体的手一阵颤抖,下身那小兄弟再也按捺不住原始的冲动猛烈地向上顶。

    “啊!啊——”被贯穿的秦卓新放浪地叫着仰起头挺起胸身体呈现出完美的色情线条。

    柔软温热的肠壁急切地包裹住K的肉棒吮吸,极致的快感涌上头颅,K也忍不住舒服地长舒一口气,这口气呼出去K才发觉今天的自己竟然如此的被动,哪怕是人生第一次的时候也不曾像现在这样被步步紧逼,层层引导,情与欲都被掌控在对方手中。

    今天自己小兄弟的气势绝对不输任何人,肿胀滚烫青筋暴跳,只是秦卓新的情欲旺盛的令人咋舌,白皙的皮肤被情欲烫得通着晶莹的红,胸前的两粒小红豆饱满得要滴出血来,脖颈处的皮肤几乎变得透明,能清晰地看出皮下流动的血液,那唇那脸那眉眼,淫荡得勾魂摄魄。

    K勾住秦卓新的肩背把人拉到自己的面前,一边进攻他饥渴的后穴一边侵略他淫荡的口腔,这个发情的人儿呜咽呻吟在自己的身上扭动厮磨,色情至极,淫荡至极,K的欲望被勾引的翻腾不止,动作越来越迅速越来越粗暴,之后终于是受不了这个不利于进攻的体位一边动着一边把人抱起来向着床上移动。

    “啊啊啊啊……”腾空的秦卓新用大腿紧紧地夹住K的腰,腿上的筋肉因为体内的刺激而疯狂地打颤跳动,这动静传到K的身上又变成了更加猛烈的春药,即使走到了床边也不舍得放下怀里的人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借着重力狠狠地肏。

    “啊——啊——啊——啊!”秦卓新不只是大腿打颤,全身都陷入了痉挛,呻吟声也抖得厉害,K还想让他叫得更惨,抖得更猛,兽性大发再也不想什么情趣把人扑到了床上、提起腿、掰开臀,把自己的欲望送入对方身体的最深处。

    “王臣……王臣……”秦卓新被干出眼泪,唇齿颤抖,迷迷糊糊地叫着K的名字,明明什么都看不清了,全身的肌肉都没了力气,却还是颤抖着伸出手向K的身体摸,摸他一身的汗水,摸他健硕的肌肉,摸他累累的伤疤。

    K被摸得狂躁,双手也抓着秦卓新的大腿,狠狠地抓,狠狠地揉,留下一道又一道鲜红的指印。

    高潮将至K才放了他的退,拨开他的手,把人抱在怀里猛地一顶将精液悉数注入他的体内。

    “啊——”秦卓新也跟着抖,眼神迷离大脑空白,但性器依旧屹立不倒。

    “你今天也太淫荡了些,”K在秦卓新的耳边私语,“不是嗑药了吧?”

    “嗯……我中毒了,中了你的毒。”

    “秦卓新,你真的想明白了?”

    “不用想……我只想要你……还想要你……”

    “好啊,”K笑,“肏到你晕过去为止。”

    情之谷

    最后,秦卓新当真被肏到晕倒,再醒来人已经在医院里,窗外天灰蒙蒙的,应该是到了傍晚。

    秦卓新四处打量,没找到K,倒是乔一在旁边。那天闹了那么一通再见到乔一竟然觉出几分尴尬来。

    “你怎么会在这?”秦卓新问。

    “K哥让我把那管药拿来做药理检测。”乔一自己也是有点尴尬,“就想……等你醒了向你说句谢谢。要是我自己落在母夜叉手上就死定了。”

    秦卓新笑得坦荡:“不用说谢谢,要不是K你也不会被绑架。而且听到你说K喜欢我,我挺高兴的,倒是想要谢谢你。”

    即使已经明了K喜欢秦卓新,乔一听到这句话还是有点惊讶——秦卓新不仅因为K喜欢他而高兴,而且K犯下的错他也所应当地负起了责任,这关系也过于亲近了些。

    “你喜欢K?”乔一忍不住问。

    秦卓新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乔一轻轻地咬牙,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秦卓新看出了乔一的犹豫,“说吧。”

    “秦哥……你是个好人,各个方面都是……为什么会,会喜欢他?”

    “他也不是坏人。”

    乔一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但瞳孔还是微微放大,仿佛听到了什么恐怖故事。

    秦卓新自然看出了乔一的惊讶,仍旧微微笑着:“他会变好的。我保证。”

    秦卓新信心满满,K说了他当时是真心要退出黑道的,也是真心为了自己愿意放弃复仇的,如果不是自己擅自离开了他,一直远远地躲着他,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沉沦堕落,这次和好了,自己不会再离开他,会和他一起面对这一切。

    乔一显然没有被说服,但是也不敢再和秦卓新争辩什么,转移话题说:“影视基地的人联系不上你,有些着急的样子,你有时间的话联系一下他们吧?”

    秦卓新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失踪’了一整天,连连点头说自己马上就联系公司里的人并向乔一表示感谢。

    乔一又和秦卓新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秦卓新继续四处观察发现一个手机一个钱包摆在床头柜上,手机虽然不是自己之前的那个了电话卡却是,想来是自己的手机已经被弄坏了,K找回后把卡换到了新手机上,而且有事不能在病床边陪着就留下了现金给自己用。

    他真是个非常细心的人。

    秦卓新美滋滋地联系了公司后,想要联系K,却发现自己仍然是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还是不够细心,他应该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直接存在这个新手机里的。

    虽然抱怨了一小下,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医生来查房的时候秦卓新询问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虽然自我感觉没有任何问题了,但是既然被送到医院来了,还是听医生的。

    “目前看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要是药理检查的结果要明天才能陆续出来。”

    “什么药理检查?”

    “送你来的那个陈先生怀疑你中毒了,要求做一个全面的药理检查。”医生说,“啊,不过刚刚乔一先生送来的不明液体已经检测完毕了,里面含有氰化物,你肯定没有被注射那个液体。”

    秦卓新想起早上自己的确是说了‘中了你的毒’之类的话,但也不至于就真的当真了吧?还特意让乔一把母夜叉的那个毒药拿来检验。

    “我没有被注射东西,也没有乱吃,应该是没有中毒的危险的。”秦卓新解释,“如果没有别的异常,我明天能出院吗?”

    “这样的话你明天出院完全没有问题,腿上的伤给你开点消炎药和止痛药带回去。”

    秦卓新连连点头道谢,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大早就办了退院手续,准时到了公司上班。

    虽然只是一天没有来办公室,秦卓新竟感觉有些陌生,看哪里都觉得新鲜,又有点怀念,看哪里都觉得有回忆。

    做完了必要的事情,秦卓新又拿出秦氏公司的资料来,觉得自己果然还是不能逃避,爸爸妈妈都要联络一下,虽说K杀死了秦念,而且手段可能极其残忍——秦卓新猜测乔一说的那个被剥皮的人就是秦念——但是不能再和好成为一家人,就更不能随便占有别人的财产,公司还是还给二老,也好让他们安度晚年。

    至于这个影视基地,虽然是自己心血,也经营的不错,但是在曾经的母夜叉的地盘上,又和章准风等一系列黑道人牵扯不清,长久经营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这个还是要和K商量一下,如果他想利用这里洗白自己倒是很乐意的。

    嗯——坐牢退出黑道这件事情,秦卓新还是舍不得。

    总之,秦卓新又在脑中盘算了一整天怎么帮助K退出黑道,越想越觉得可行性极其高,越想心里越舒服?——毕竟K的仇都报得差不多了,也没了什么留在黑道的理由,这次肯定不会失败的。

    直到到了晚上,K还没有联系秦卓新,秦卓新才感觉到了一丝丝的落寞,虽说知道他肯定是有事情在忙,可还是觉得不舒服。

    也不是多想他,秦卓新在心里别扭地给自己解释,只是想和他多说说话,多商量商量。

    之前吵了那么久,又分开了这么久,秦卓新有好好反思了前因后果的,不能全怪他骗自己,更不能说他爱自己没有自己爱他多,自己也是有责任的,那么多次都没有好好地听他的想法,一意孤行一直逼他才会把关系搞的那么僵,这次不能重蹈覆辙,要多见见面,多聊聊天,多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

    好吧,还是想他想的厉害。

    这样强忍着思念又独自睡了一晚,第三天下班终于是忍不住了,非要去把他找出来才行。

    可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去他的落脚点的时候精神恍惚,出来的时候更是直接晕倒的,根本想不起来他住在哪里,乔一终于获得自由欣喜地离开了剧组,于是思来想去就只能去找章准风。

    “我不知道他在哪呀,他行踪不是一直保持神秘嘛,”章准风的嘴皮动得极快,“你找他干什么?是要掐架还是要和好?”

    秦卓新尽量忍住不皱眉,见了第一面他就觉出自己和章准风气场不合,尤其怕他那副明晃晃地想要挖八卦的表情。

    “那能告诉我一下他的联系方式吗?”秦卓新避开他的问题,继续问自己的。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能把这种神秘人物的联系方式告诉你呢。”

    “我们和好了。”秦卓新退让。

    章准风笑:“和好了还不告诉你联系方式。”

    秦卓新尴尬地吞咽口水:“他忘了吧。”

    章准风还是笑:“我帮你转告他,你来找他了。”

    秦卓新结实地吃了顿闭门羹,回去的路上一直感觉心慌得很,章准风的笑那么意味深长、充满玩味,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可笑又不可说的事情。

    被这种心慌折磨了两天之后秦卓新终于看见了K。

    “你找我?”K问,平静而淡漠。

    “你为什么不找我?”秦卓新反问,有点激动。

    “去国外谈了笔生意,而且,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

    “我哪里不冷静了?”被晾置了许久的秦卓新继续问。

    “说和好的那天,你太激动了。我以为你是中毒了,但医生说没有,可能是受了刺激,吓坏了,所以导致了异常兴奋。”

    不知是被K的平静感染了还是因为害怕K这种诡异的平静,秦卓新说话的声音变得又低又慢:“所以呢?我没中毒,现在也十分冷静,你想说什么?”

    “你还觉得我们能和好吗?”K问。

    秦卓新笑:“为什么不能?我们……我爱你,你也爱我……不是吗?”

    “秦卓新,我一直都爱你,可你甩了我多少次?你算过吗?”

    “情人节之前的那些分分合合不能算是分手,之后这次……也不是我甩你,那是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

    “都一样的,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你是白的,我是黑的,你是好的,我是坏的,搞个SM,多和几个人上上床对你来说已经是道德败坏,时不时在心里骂自己变态、恶心,可那对我,不过是最普通、最无害的游戏。你最荒唐的部分和我最正常的部分有那么一点点重合,所以我们认识了,但是,你善良、正义、有原则,一次两次三次……无论我们和好多少次,你终究还是会受不了我,我们还是会分开……我们纠缠越久分开就越难受,这次,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我们不会再分开了!我,我已经想好要和你一起面对这些,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

    “秦卓新,你像以前一样就好。”K的情绪也有些激动,不自觉地点了一根烟,“你一直都很好,我知道,错的是我。”

    “那……那你退出黑道就好了啊……”秦卓新越来越慌,“你不是之前就已经打算退出了,现在林哥的仇也报了,你退出去,你不是坏人,我相信你,你从这个位置上退下去,你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真的想退了,才知道我真的退不出去。”K不再看秦卓新的脸,扭头专心吸烟,“我想坐牢被人救了出来,那之后我也又试了,我不做生意会有人逼着我做,我想一走了之可他们就算找不到我也能找到你……那天,你不是不让我杀那个晕倒的司机,可他后来还是被和车一起烧了,母夜叉,拼劲了力气从我手上逃了,可没走多远就被她其他的仇家杀了。我上了这艘船,就下不去了,我只能一直按照这里的规矩一直做到死……我想要你,我见到你就忍不住想要你,可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我看不起陈路,我讨厌他,可我也嫉妒他……”

    “我和陈路没关系了,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秦卓新慌乱地解释,“咱们分开之后我也和他没关系,我们住在一起,可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K好像又恢复了平静,淡淡地看一眼秦卓新:“不一定是陈路,也可以是乔一,可以是任何一个普通人,他们都能正大光明地去找你,陪你去医院,可我不行,我只能在背地里偷偷看你,你受伤了,还要藏着掖着……咱们再见面,我强要了你,你连勃起都没勃起,那个时候我好伤心,可,可也有那么一点点高兴,你放下我了,放下了你不该爱的人,你还能过得好,别再拿起来了。”

    “我不!我放不下你!”

    “你该放下。”

    “你呢!你放的下我吗?”

    “我要去卖军火,要去杀人,要做各种各样的坏事,我忙的很,只要不见到你,就不会想起你的。”

    “王臣……别这样。”

    “别再叫这个名字了,叫别人知道了不好。”

    “你别这样……不退出也没关系,别离开我……”

    “你别这样,我的世界有我的世界的规则,没有你在我做一切都心安理得,有你在,我的每个动作都是错的,秦卓新,分开吧,我不想再错了。”

    秦总醉酒

    K平淡的来又平淡的走,剩下秦卓新一个人面对现实。

    觉得自己迈过心里的坎就可以和好了,怎么就没想到他可能不同意呢?

    早该想到的,他那么随性,那么霸道,如果还想和好怎么会不来找自己。

    原来他早就打算放手了。

    他那么聪明,那么冷静,那么理智,那么细心,什么都想到了,什么都想明白了,两个人不是一个世界的,价值观不一样,和好了还会再分开,还是不要在一起的好。

    道理是这么的简单,这么好懂,自己怎么就没想明白,怎么就总是想着要把他拉进自己的世界呢?

    自己怎么就这么愚蠢、这么冲动、这么感情用事、这么痴心妄想……

    心乱,头晕,口干舌燥,秦卓新感觉难受极了,再这么一个人胡思乱想就算不死也会疯掉,秦卓新浑浑噩噩地走出房间,迷迷糊糊地开车出门,一开始是想着去医院的,车停下来却发现自己正在章准风的酒店门口,那个和K重逢的地方。

    还来这里做什么呢?章准风又不会告诉自己K的联系方式,自己也不需要他的联系方式了。

    啊——这里可以解渴,嗓子已经干到发痛了,该找点喝的东西。

    秦卓新进去点了个包间,随便要了些酒就开始向嘴里灌,身体补充了水分眼睛就开始湿润,一个人的包间十分安静,他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啜泣声,那无助而可怜的声音让他恼怒,他打开包间的音箱来掩盖那声音。

    秦卓新正缩在噪音里哭着,包间的门被打开,两个人女人各自拿着一瓶酒走进来:“老板,要我们陪你一起喝吗?”

    狼狈相被人撞了个正着,可怜极了。

    “酒留下!人滚开!”秦卓新一边吼一边把刚刚喝空的酒瓶向着门口的人丢,酒瓶落在地上哗啦一声响、碎片四处飞散,虽然没有砸中人也引得两个姑娘惊声尖叫,留下酒瓶匆匆逃开。

    丢人丢得大了反倒什么都不在乎起来,秦卓新愈发不想要那虚伪的体面,由刚刚的啜泣改为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叫。

    “都不要理我!我不需要你们理我!”

    “你不想犯错了!好啊!成全你,成全你就是了!”

    “可……”秦卓新的眼泪一股比一股汹涌,“凭什么和我在一起就是错的……凭什么!”

    “我都不觉得和你在一起是错的……错的我也想和你在一起……你怎么能不要我了……”

    “陈惊林,K,王臣,赵凯!你们怎么能不要我了!”

    秦卓新越喝越醉,越醉越喊,嗓子喊痛了就继续喝酒润喉,醉得实在厉害了只喊也不能消解心里的悲愤,开始疯狂地摔东西,酒瓶也摔,摔得满地都是玻璃的碎片,虽然冬天衣服比较厚,秦卓新跌跌撞撞还是把自己划出许多伤口,醉得厉害,也觉不出疼,继续摔,继续撞。

    “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救我,还要对我好,还要上我!”

    正喊着又有人开门进来,秦卓新又是一声怒吼:“不是叫人都滚开吗!都滚开,滚开!”

    来人不仅没有走开反而急切地大步向秦卓新走来,到了秦卓新的身边还企图身后碰他。

    “滚开!别碰我!”秦卓新激动地挥手。

    来人抓住那舞动的手捧在手上,看着上面被玻璃划出的血口子心疼地说:“你受伤了,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去医院干什么……”秦卓新没力气抽出自己的手,任它被抓着,“死了算了,活着什么意思……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来人叹了口气抱起秦卓新向外走。

    委身在那人的怀中,秦卓新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是K的,他贪婪地吸了两口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始极其猛烈地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你个王八蛋!不要碰我!”

    挣扎过于猛烈,秦卓新险些从K的怀里掉在地上,K不敢再这样抱着,停下脚步坐在沙发上,把人紧固在怀里:“秦卓新,冷静一点,你喝多了,不去医院也行,先睡一会儿好不好?”

    “谁要和你睡,”秦卓新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我再也不要和你睡了……我一直是一个人睡的……是你非要抱着我睡的……还要要我听你的心跳……谁稀罕!”

    秦卓新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我才不稀罕……早晨醒来,身边没有人陪着我也不会感觉寂寞的……我一个人……也……也能……”

    “哈哈哈哈哈……”秦卓新一边哭一边笑,浑身打颤,“我一个人怎么好好活啊……”

    “秦卓新……”K呼唤秦卓新的名字。

    “别喊我的名字!”秦卓新一巴掌招呼到K的脸上,“凭什么我不能叫你的名字你能叫我的?”

    那一巴掌力道很轻却抽走了K的所有力气,秦卓新顺势挣脱了他的束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指着K:“王臣!王臣、王臣、王臣、王臣……我也知道你的名字!我要告诉所有人!你……你不叫K,不叫陈惊林!你……”

    秦卓新重心不稳,情绪又激动,正说着身体歪向一边险些摔倒,K立即要去扶他却又一把推开K的手:“你怕了是不是!你个胆小鬼!你个过街老鼠!你连名字都不敢让别人知道!你凭什么不要我!”

    这一系列动作后秦卓新没了力气,身子一软又跌回了K的怀里,身体软了,心也软了,语气也软了:“别不要我行不行……我就在旁边跟着你就行,什么都听你的,随便你肏,怎么折腾都行……让别人来肏也行……别离开我行不行?”

    “别说了……”K想要抱紧秦卓新手臂却没了力气,忍不住地抖,“秦卓新,别说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秦卓新继续嘀咕,“你吃透了我是个纸老虎,知道除了你没人爱我,我走了你就不来追我了,一直晾着我,我那么想你……你都不来找我……还找了更年轻漂亮的……你不要我了,我不别扭了……我求你……求你别不要我行不行……”

    “我没有,没有不要你,秦卓新,别说了,我没有不要你。”K捧着秦卓新的脸,吻他颤抖的唇,浓烈的酒气顺着唇齿传来,醉人却辛辣。

    秦卓新,你醉了,等你酒醒你就会明白不是我不要你的。

    缠你一辈子

    秦卓新酒醒睁开眼又躺在了医院里,一年前跑警局,一年后跑医院,他觉得有点好笑,和K撞在一起似乎真的没有发生多少好事。

    再一扭头,K坐在床边削苹果,手上拿着一个,桌上摆着两个,盘子里罗着满满一堆。盘子里那些小块的都已经泛黄了,和那天的一个样。

    “你胃出血了,”K说,“不能吃。”

    “原来你削苹果不是为了给人吃的。”秦卓新嗓子沙哑地只说了一半的话,原来不是给人吃的,那天也是自己自作多情,这个人的种种行为自己终究是没能理解。

    “嗯,我想事情的时候手上喜欢干点什么。”K老实地回答。

    K说完话,屋子陷入了一小段的沉默,秦卓新这才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昨天一个人到章准风那里喝酒来着,现在怎么就到了医院,K还在旁边陪着?

    “你怎么在这?”秦卓新问。

    “章准风说你去他那砸店,让我过去管管。”

    秦卓新觉有点头痛,模糊地记得自己大吵大闹来着,有点尴尬,有点难受,但还是嘴硬:“我不用你管,砸坏的东西我会赔的,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你走吧。”

    “你昨天说的那些话都不作数了?”K问。

    秦卓新的脸变得有点苍白,具体说了什么肯定是记不清了,但隐约地也知道自己说不出什么好话,还不如忘了:“不记得了,喝醉了说的话怎么可能作数。”

    “嗯,也是。”K放下了苹果,收起刀子,“你休息吧,我走了。”

    K说了要走,却没有真的起身,坐在原地看着秦卓新。

    昨天被骂得狗血淋头,在医院睡了一觉,早早地就醒了,脑子里一直在想自己能不能出尔反尔,能不能把之前说的那些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都收回来。

    秦卓新骂得没错,自己是胆小鬼,想到可能再失去一次秦卓新就怕的不行,不敢再向前一步。可那是在以为秦卓新没有那么爱自己的前提下,看到秦卓新为自己醉成那个样子,那么可怜地‘求’自己别离开他,心里也疼,也感动,说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感觉,总之血淋淋得一塌糊涂,他怎么忍得住,如果不是后来发现秦卓新胃出血,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把他压在那片狼藉里狠狠地干,欺负他到他再也骂不出来为止。

    可,可还有别的转折,他毕竟是醉着的,酒后吐真言是有,但醉着的人和醒着的人想法终究是不一样的,他不会永远醉着,等他醒来他会发现这个世上不止自己一个人爱他,他会有更好的选择,没有必要和自己这个过街老鼠消耗这一生。

    酒会让爱意更加浓烈,让悲伤更加壮大,人醒了,爱意就不会再那么浓烈,变得可以放得下,人醒了,伤痛就不会再那么壮大,变得可以愈合。

    果然,他醒了就不承认了。

    那自己也该走了,继续做个胆小鬼,做个过街的老鼠,偷偷地祝他幸福。

    沉默地盯了秦卓新许久,终于是不能在拖,K露出一个笑容,起身打算离开。

    虽然说了两句狠话,可秦卓新终究是想和好,刚刚K的那一阵迟疑给他带来了无限的希望,他觉得K下一句就会说‘我们和好吧’,可他没有,他做了个毫无意义的迟疑之后起身打算离开了,只留给秦卓新一个背影。

    这个背影几乎和一年前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这次离开可能就没有下次重逢了。

    秦卓新不甘心,气愤,醉着或者醒着他都拥有一样的感情。在这种愤怒的驱使下他冲动地把床头柜上削了皮的、没削皮的、切成块的苹果全都推到了地上。

    一个可怜的苹果快速地向前滚,很快就追上了K,撞上了他的脚后跟。

    K觉得自己能理解秦卓新那种不甘心和气愤,所以他仍能保持平静。他弯腰捡起苹果,又走回床前把那个苹果扔进垃圾桶,顺便蹲下把那些苹果的碎片也统统扔进垃圾桶。

    “你可以不用管的。”秦卓新看着K的背说。

    “嗯。”K背对着秦卓新点点头,“最后一次了,以后……也管不着了。”

    “到最后,你也没在床下对我说,”秦卓新的语调听起来平静,却是默默地咬着牙根,“爱我。”

    K的动作一滞,脑中走马灯似地过了一遍过去的事情,好像真的没能在床下说出来过。

    “是呢……”K竟然露出了微笑,“以后再也没必要说了。”

    “那你今天,说一句你不爱我了,行吗?”

    K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他说不出来,他不想说,他收拾完地上的残局就想沉默着离开。

    “你什么意思!”秦卓新忍不住吼,“在一起的时候不说爱我,分开了也不说不爱我,明明是你不要我的,还要假装是迫不得已!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吃定了我离不开你,表白要我先,和好要我先,现在还要威胁我,要走,就是想逼着我接受你黑帮的身份是不是!什么都要按照你想的办是不是!”

    “我没有。”K停下脚步,低声地回答,低到秦卓新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

    “你想都不要想!”秦卓新依旧大声说,“我不会退让的,我再也不会给你做伪证了,我再抓住你的把柄就立即去告发你!”

    “秦卓新!”K转身盯着秦卓新,“我们好聚好散可以吗?别恨我,别做傻事,更别和我作对!”

    “你杀了我啊!”

    “我怕我保不住你!”

    “两位安静一点!”护士突然出现在门口,“这是医院,就算在单间也不能这么大吵大叫的啊,注意一下行不行。”

    K向护士表示歉意:“不要意思,他喝多了,酒还没醒。”

    “我清醒的很!”秦卓新仍然抗议。

    K尴尬地笑,连连道歉送走护士,然后锁上房门,回到秦卓新的床边说:“秦卓新,你没有想什么傻事吧?”

    “什么傻事?想要缠你一辈子,算傻吗?”

    各种狗血的‘相爱相杀’的桥段在脑子里飞驰,惹得K一身恶寒:“秦卓新,千万别去揭发我,更别想着暗戳戳地和我作对,一个关二哥已经把你害成那样,和我作对,会有三哥、四哥、五哥……我保不住你……”

    “谁要你保我。”

    “秦卓新!你要是看不惯我逍遥法外……我现在就去自首行吗?”K有些焦虑地起身,“我现在就去。”

    秦卓新抓住了K的手腕,轻柔地抓着:“你要是真的有去自首的勇气,咱们再试一次行吗?我求你,再试一次。”

    K扭头,与秦卓新目光相接,突然想起秦西津说过,秦卓新比自己更冷静,更理智,当时没信,只觉得秦卓新表面激动易怒,内里敏感脆弱,是个需要自己来保护的人,纠缠了这么久,他终于发现秦西津说的才是对的,这个人一旦想明白了自己要的是什么,就舍得让步,也守得底线。

    K缓缓地向外抽自己的手,看着秦卓新的眸子暗了下去,狡黠地笑着反手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秦卓新,我爱你。我答应你,再试一次。”